人生的好與壞,對與錯,就像一個簡單的太極圖一樣,難以一語道盡。黑中有白,白中有黑,陰盛陽衰,陽盛陰衰,人生的道理不也是如此?聖誕節剛過,各報社會版就會大篇幅報對一位中上階層的八十四歲老翁自行為病妻「安樂死」的新聞,老人家一生栽培了兩個拿到美國綠卡的傑出兒子,也許是過不慣國外的生活,兩老在台相依為命,生活雖然不虞匱乏,心靈難免孤單寂莫,一人病倒後,另一人便難以承受這種日日只見淒涼境況的身心壓力,悲劇因而發生。我與方老師老夫老妻獨自喝茶時讀到這則新聞,因我時常埋怨生到一個遺傳父親基因的笨兒子,方老師逮到機會便調侃我:「看吧!就跟你講才情子不如憨慢子,妳就不信,不用欣羨人家有才情,能留在身邊照顧妳的才有用。」
記得曾讀過一則民間靈異故事,說有個姓陳的男人因妻子即將臨盆,星夜趕路回家,半途竟看見牛頭馬面鬼差正押著兩個準備去投胎的鬼魂,他只好假裝視而不見與之同行,卻聽見兩個鬼魂對談,原來都要去陳家投胎,一說要討債,一說要還債,剛入村口牛頭馬面和鬼魂都消失不見,陳姓男子趕抵家門時妻子即產下雙生子,他心裡有數那正是一個來討債的,一個來還債的。兩個孩子逐年成長,一個品學兼優十分成材,大學畢業便出國留學,一個浪蕩成性,早早就離家獨立,陳先生每對朋友說起此事,總是一口咬定那個浪蕩子是來討債的,直到他年老體病時,那個成材的兒子捨不得辭去國外的工作,反而是不被看好的浪蕩子負起所有照顧父母的責任,他才終於明白何者是來討債,何者是來還債。
台語俗語說「歹子飼父」,同樣是這個道理,凡事沒有絕對的好壞,好未必好,壞未必壞,如果大家都能用陰陽理論來看待事物,天下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也沒什麼好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