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痛醫腳 腳痛醫手 對應療法 赤腳大夫 方博土的Blog

        集來農場的土雞令我想起二十年前生女兒坐月子時，好友阿滿訂了十隻雞送我作賀禮，指定每三天送一隻到府，那時都由母親來替我烹煮，也許是剖腹的傷口未癒，食慾並不好，一隻雞我都是吃沒幾口，其餘全進方老師的胃裡，他總笑說：「妳月內，我月外，沒粒湯寡(一些)華(與我二字讀成一音)。」那是早期社會用來形容那些妻子坐月子，丈夫嘴饞的詼諧話。

        農業社會時期，台灣民俗有「頭胎二胎食外家」的說法，所以當出嫁的女兒傳來懷孕的喜訊，家母親就會開始準備養雞給女兒坐月子，一般純種土雞都要養足半年以上才夠「熟」，肉質才會堅實肥美，而且採自然方式放養，成群的土雞白天會到處啄食虫子，不僅活動量充足，也曬足陽光，如今一切講求速成，蓋雞舍養雞既省時又省力兼節省空間，不但把雞關在集中營裡不見天日的飼養，為了讓它快快長大，除了引進成長迅速的肉雞做品種改良外，有些不肖業者還會在飼料裡添加成長激素，又怕密集飼養容易生病感染而預防性投藥，以致普通在市場上販售的雞，藥物殘留的風險偏高，加上飼料的成本考量，一般所謂的改良土機或仿仔雞大多只飼養四個月，而那些做雞排的肉雞更只有短短幾周的時間，與自家用優質穀類飼養半年以上的純土雞，肉質有天壤之別，當然價格也有一段差距，市場的雞每隻約在三佰元上下，而真正優良的土雞，依大小約在六佰至八佰間，這應該就是所謂的一分錢一分貨吧！

       2004年由左岸文化出版<<發明疾病的人—現代醫療產業如何賣掉我們的健康>>，作者尤格.布雷希是德國有弔祭者，他說之所以寫這本書「是因為我還想健健康康地活著」，本書揭穿許多醫藥的迷思，其中一章「精神藥物成了下課點心」即是再探討過動症的隱憂。文章開頭他先舉兩個孩子為例:尼那從前總是動個不停，寫個功課要花三個小時，菲利克斯也是完全靜不下來，沒辦法專心，自從每天吃「立得寧」後，上學情況改善很多，在德國每天服用這類中失神經興奮劑的孩子超過五萬名，美國的中小學生服用人數更高達五百萬名，因為過動正與注意力缺乏症需要長期服藥的學齡兒童比例逐年升高，因為藥廠不透過各種管道釋放消息--「只要一顆，過動症兒童上一整天課都沒問題」，但這種學名為派促甲酯的藥，卻屬於麻藥管制條例下的安非他命類物質，雖然不會上癮，可能引起的副作用包括食慾大減、恐懼、濕綿、被跟蹤妄想、手部神經性顫抖等。

         在新竹科學園區從事軟體工程設計的學生許文淵，跟隨方老師以十年餘，他和許多人一樣都是先買到<<痠痛經穴療法>>後來才來拜師，一家三口身體有任何問題都一定給方老師調理，連感冒也絕不使用健保卡去診所看病，寧可千里迢迢從新竹到高雄給方老師調氣。

方老師總說無形界要懲罰一個人，最常用的方法就是下無形針在氣脈上，造成病痛的形成，如果不懂得自省，因果循環下便如同身處人間煉獄。一位年輕太太騎機車來到農場求助方老師他說數年前在逛書店時，曾有一位書店的服務小姐向她推薦方老師的<<痠痛對應療法>>，還建議她有問題不妨直接去找方老師，當時她只隨手翻翻便又放回去，直到自己已無路可走，才又想起這件事，開始在網路尋找，想訂購<<痠痛對應療法>>卻缺貨買不到，才決定親自來找方老師。

媒體報導一件很有意思的醫療事件，台北榮總移植外科主任龍藉泉被病患家屬告詐欺，起因是介紹一位膽道癌移植肝臟的女病患洪姓丈夫去做法事消災解厄，洪男其實並不相信做法事有助妻子病情，但龍主任一再勸說並表示那位蔡師父是他最敬佩的高人，洪男才抱著包紅包給醫生的心態去找蔡師父做法，花了十萬元妻子仍回天乏術，心有不甘的洪男便狀告龍主任與蔡師父掛勾騙錢，經檢察官詢問調查，龍主任曾因女兒生病束手無策，花同樣的錢找蔡師父做法事才康復，基於自身經驗好意介紹洪男前往，難以認定龍有不法意圖，因而判兩人不起訴，套句台灣俗諺「神仙難救無命子」生死有命，再高明的醫生也無法保證患者一定不會死，而宗教的作用本來就是見仁見智，做法事的目的在於赦因果，但佛理有云：定業不能轉，對一個病重的患者而言，希望藉由法事來延續生命，本來就是不容易達成的願望，花錢不一定能消災。

        再回到母親身邊，我極力安撫她的情緒，但她就像面臨末日一般，堅強的意志完全被摧毀，不斷流淚泣訴她即將成為廢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想她這一生為子女奉獻犧牲，母女倆抱頭痛哭。幸好用了抗血栓藥物後，手臂已能抬舉，住院時主治醫師表示有一種自費的抗凝血劑效果較好，但有造成內出血的危險，我衡量母親因長期茹素，選擇較安全的抗血栓素，八天後出院，方老師雖然每隨兩天為她調理一次氣眼，但她的腎心、肺與脾胃功能皆衰，就中醫的醫理而言，脾、胃、肺管營養的吸收與輸送，再貯藏於腎化為元氣供養臟腑，陽明脈衰，等於胃、脾、肺、大腸皆敗，沒有足夠的營養，腎氣就會不足，心臟衰弱是必然的結果，我們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母親一生十分勞碌，為了我們三個子女，即使丈夫好睹成性，她也獨力撐起半邊天，讓我們衣食無缺的長大成人。在她的觀念裡，勤儉就算不能致富，但有「累積」就不會「匱乏」，所以就算子女已有能力奉養，她也不願意放棄賺錢的機會，每到假日就忙著到大社觀音山賣我們故鄉生產的「朴子麵線」和菜脯（蘿蔔乾），就飲一隻辛勤的蜜蜂般早出晚歸，渾然忘記她已過七十高齡。

西醫的培育著重於醫術的專精，就像蓋房子一樣，有固定的模式可依循。中醫卻不然，同樣的症狀用同樣的藥方，效果卻不盡相同，因為病的起因不同，氣脈的強弱各異，無法單憑症狀下藥，想要對症治療，診斷就必須精準「望、聞、問、切」缺一不可。再者，中醫的醫理與西醫全然不同，若要用西醫的檢驗結果來做為中醫治病下藥的依據，不但病理說不通，連藥理也不相同，想要、中西合治就像硬得西裝外套與功夫褲混搭一樣可笑，而中醫如果不以中醫自己的醫理替患者診斷治療，只會依附於西醫的身後，中醫還有多少存在的價值？身為一個中醫師，除了工作賺錢之外，是否還有追求醫術精進的理想？

前幾日的上午正與方老師在樹下的茶棚裡喝茶，　一部轎車緩緩開進了農場，在種植著兩排肉桂樹的停車場遲疑了片刻，才又開上我們住家的前庭，我趨前詢問來意，一位年約四十多歲的男人用台語禮貌的問我：「請問這裡是不是有一尊赤腳大仙？」我疑惑的反問：「你問的是我們方老師吧？以前有媒體來採訪，都稱他是赤腳仙。」他搖頭說：「那是一尊神明。」我說：「我們這裡是研究醫術的地方，不是神明壇，沒有赤腳大仙這尊神明。」後來當做茶餘飯後的笑話說一些學生聽，有人開玩笑說：「老師，我們是不是應該趕快替你刻一尊？」方老師哈哈大笑說：「不用，我早就刻好了。」

　　經驗真的是由痛苦累積，這話說得絲毫不假，知識可由書本獲得，寶貴的經驗不論是親身或他人提供，總得付出相當的代價，被脈鏡蛇咬過後，方老師瞭解原來神經毒亦有分別，例如雨傘節才是會令人呼吸麻痺的中樞神經毒，而脈鏡蛇應屬於肌肉神經毒，雖然施打同一類血清，至少判別症狀不一樣，而林醫師所說的「在傷口與心臟間以繩子綁緊，讓毒液不會快速流到心臟」與我瞭解的資訊亦不同，以前的人認為若遭毒蛇咬傷，要在傷口處劃開十字，以繩子在上方綁緊避免毒液隨血液回流心臟，再吸出毒液或擠出毒血，基本上這些措施都有誤：

經驗VS知識(中)

方老師閒暇時最主要的樂趣在於培養盆景與錦鯉，一株七里香的小苗先在黑袋裡種一年，同時利用軟鉛線折出主要形狀，再移植於苗圃修剪、照顧，直到長成型後，挖種於大花盆裡，不時精雕細琢的修枝剪葉，沒有三、五年功夫哪有看頭？而一尾錦鯉從育種、挑選、養大到夠份量，同樣也得三年以上，更別提整個水池的設計、循環與維持自然生態，全都是經驗的累積，而經驗往往由痛苦得來，曾經一池二、三十尾錦鯉半年陸續死光，好不容易成型的盆景莫名其妙枯萎，或剪枝剪壞了又剃頭重來，當中所費的心血非旁人能體會。

劉醫師文中提到幾個同業的小故事，他有一位同事在外面的醫院兼差，發現許多患者都指名要院長看診，不論是病患或是家屬對院長都十分滿意，直到有一次院長放假，由他同事代班，才驚訝發現一個秘密，一診七、十個病人幾乎每人都開類固醇。他另一個小兒科學弟也曾語帶不屑的指出某大名醫，幾乎每一個病人都用類固醇。一位在小醫院負責注射藥物的護士提及：「類固醇用得好凶哦。」另有一位好心的藥師，再三提醒一位類固醇用很多的醫師，但那位醫師仍堅持使用，為什麼？當然是如果不用，病患會認為他的醫術不行，所開的藥易無效。

「請問方神醫家嗎？」聽到這句話，我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先回答說是方老師家，再問：「你是住在雲林的四湖鄉嗎？他說：「師娘好記性好久不見還記得。」是啊！這位客人有將近十年未見了，以前他每次打電過來，都稱方老師為神醫我笑著說：「這麼久都沒來報到，表示身體健康。」他回答：「託請老師的福，一切安好，這次是因為我外甥腰痛很久醫不好，想再去拜託方老師。」

山（地理）、醫、命、相、卜，五術刀同一家，俗語說：「文章、風水、茶，真識的無幾個」，內行要騙外行實在很容易，說幾句吊書包的造就可以把人唬得一楞一楞，如果不學些點瘡派的功夫試下對方深淺，常會白花許多冤枉錢。

　　地理名師陳啟銓老師在尚未成為地理師以前，好學武館，跟了幾位師傅習醫習武，差點成為打拳頭賣膏藥的整骨國術師，因為學了好幾館功夫，他常開玩笑說自己學「四管幾（諧音死管鬼）」，有一絕招打遍天下無敵手，任何路數逢之必敗，他曾將絕招教給一位爭強好勝的朋友，那位朋友每天都去公園運動，遇上有在練拳的同好便切磋一下，果然無人能敵，大家好奇那是哪派功夫如此了得？他戲稱是「點瘡派」。陳老師曾示範點瘡派這一手絕招給我們看，說穿了也不足為奇，只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欺負近攻，打他個措手不及而已。

　　以前也曾有一票遠從台北某中醫聯合診所南下的醫師團，說是有看過方老師的書，因為到高雄喝喜酒，所以順道來拜訪，但其中一位開門見山便說：「方老師，你的酸痛經穴療法其實我們早就會了，那只是上病下取，下病上取嘛！」這話擺明就是來踢館的，方老師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立刻笑著應說：「如果大家要來和我談論醫利，一切就事論事，別太在意。」接著他便毫不客氣的批評：「中醫兩千年來早就四分五裂，還有什麼醫術可言？你們真的以為我用的手痛醫腳，腳痛醫手，就只是上病下取，下病上取這麼簡單嗎？那我請問一下，你們中醫所謂的上與下是怎麼分的？不是腰部以上稱為上，腰部以下稱為下嗎？而我研究的醫術是以手經治足經，足經治手經，而每條足經都超過腰部以上，和你們所學的上病下取有一樣嗎？」此話一出，他們四、五個人全啞口無言。